Milky Way 小銀河

夢裡我沉在深深的水中

呼吸無法順暢著





不停地迴響著的都是我呼喚妳的聲音


我呼喊著妳，妳


沒有回應




只要想起妳確切的模樣

我就像是要發了瘋似地痛苦

直到忘記這種感覺之前




我變成了連我自己都認不得的人了

瘋狂地墮落，無盡地揮霍，這樣



這樣，是不是有一天







..我就再也不會為妳而悲傷了。











摸著頭，又逐漸地痛了起來

時常這樣一痛就好一陣子




張開眼睛的時候

看著刺眼的陽光的時候

我常常這樣問我自己

--如今我又是在哪裡?

這是在幹嘛


我在幹嘛?





當然很快的，那一點猶疑跟自省很快又被我拋在腦後了


情感很快又變得麻木了。




當時是不知不覺就這樣開始了這樣的生活了

當我偶爾意識到這樣的日子對我的未來似乎一點幫助都沒有

下一刻又覺得，思考"未來"這件事的我還真突兀。



背負不了眾人的期望

我早就是被放棄的那一方了


無論多少人逗留在我身旁

我還是無法認真投入我的情感



是我不知不覺讓我變成這樣的


只與認識沒多久的女孩上床，過沒多久就把人家甩了

這一定是種病態，我對這樣的我也感到害怕










偶爾會想起第一次的時候...





Complex-黑色月亮、01






--那是去年的冬天了





坐在夜店的吧台角落，趴在上面，面露痛苦表情

原本只想試圖宣洩無從何去的傷心而嘗試喝了酒



才知道電視演的都是騙人的

酒根本不能澆愁，既苦又烈，還害她頭痛欲裂



但是哭不出來，也吐不出來

如果可以，真想乾脆昏過去算了






煙霧瀰漫的酒吧裡，一個女孩坐到了允兒身邊

一邊指著她一邊對著吧台調酒師聊著




「這孩子是怎麼一回事?」




允兒瞇起眼睛看著坐在一旁，皮膚白皙的女孩

轉頭看著她，原本疑惑的表情，更加深鎖的眉頭擠在一起



「她好像不太會喝酒呢，還是個孩子吧?」


調酒師說著

允兒嘴角抽了一下，無法反駁

是啊，我就是笨蛋，是孩子

不會喝還硬要喝

但這種迷幻的感覺，的確把我帶離現實了一點




好一點..比起思考

讓我昏眩的感覺要好些。




女孩用手貼了住允兒的臉頰

然後轉了過她的臉，看著




「長的真可愛」



允兒瞇著眼睛看著她

恍恍惚惚地，看不清楚，但是很可愛的女孩


「妳也很可愛啊」



帶著醉意脫口而出


「那，跟姐姐說，心情不好啊?自己來喝酒?」


「姐姐?...為什麼覺得我比較小呢?」



允兒嘴角笑著，臉早已被酒精害得通紅一片

搔著耳側的頭髮





轟轟地電音聲隔著，女孩湊近允兒身邊，靠著她的耳朵



「妳就是，乖乖地叫姐姐，吶，叫什麼名字?」


「..Yoona」



女孩笑著，點了杯調酒給她

好像是，想把她灌得更醉似地





而允兒，抬起臉


不甘示弱地，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將杯子倒過來滴著空酒杯看著她，眉頭佻著

好像在說"我還行"



女孩笑著摸摸她的頭，壓低允兒的肩膀


用手指，拭著她唇邊殘留的酒



那震耳欲聾地音樂聲裡

附耳對她說著





「Yoona，姐姐教妳更有趣的事吧」












她帶走喝醉的我


我跟她回家，回到她的房子

我們跌跌撞撞摔進門還大聲笑著





我們燈都沒開，她隨即和我擁吻


我醉的早已失去理智






於是我第一次跟女孩子上床




應該說，我第一次就跟女孩子







那時候我只覺得

什麼都無所謂了，只要有人願意這樣擁抱我

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當我一心一意只想消失在這痛苦的現實之中

而想找尋解脫的出口




後來她說

那夜我抱著她哭了好久

醉的連自己說了什麼話都不記得

抱著她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

我第一次看著陌生的房間醒來

看著刺眼的陽光

我在做什麼呢?



反正，我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也沒有人會在意吧?






就像不曾來過這個世界一樣。






哭過好幾天之後

我竟不要命地自己跑去夜店喝酒

結果現在呢?



我在陌生人的家裡

跟無止境的頭痛---




我一定是瘋了..









坐在床沿邊


看著相框裡一張張照片

那女孩彈著鋼琴的模樣



掛在衣架上的制服

是什麼的制服呢?...

衣服上的名牌寫著名字 Koo Hye Sun




允兒撿起地上的襯衫套著

走出客廳

聽見廚房好像有著聲響而走去




探頭看著，正泡著咖啡的女孩盯著咖啡機發呆

允兒故意用腳踢了門發出聲音引起她的注意




她轉過頭看著躲在門後的允兒


「妳醒了?」



然後輕輕笑著說



「過來啊」



招了招手


允兒抓了抓頭髮走了過去




「肚子餓了嗎?」



「我想洗澡」



姐姐笑了笑，牽著我的手去浴室，拿了衣服毛巾牙刷給我


「快點，等妳出來吃飯」






淋著熱水那一刻我覺得我似乎找尋到轉移痛苦的方式了

我坐在浴缸裡，思慮放了好空







她是我第一個戀人。










姐姐是鋼琴家

而且還是樂團首席的那種知名鋼琴家

我只是她在回韓國巡迴演出後在夜店玩時遇到的孩子






「妳常做這種事嗎」我問


「...沒有耶，妳是第一個」



我們坐在一片長長的白色餐桌邊吃早餐

這是她在韓國的別墅


好大，好漂亮那種，還有著一架白色鋼琴


在明亮地落地窗前，和外頭一片綠色的花園




「...為什麼?」




她頓了一下，然後自己也疑惑的那種表情想了一下



「就，我..妳..是我的菜啊」



我笑了，什麼話





忍不住湊了過去抱住她的腰


我發現原來像她這樣漂亮的人也會引起我的慾望的


昨晚發生的事或許我已經沒有多少印象


但此時此刻我的確為她心動不已


她抬頭吻著我，我們自然而然地嚐著彼此的味道


早餐吃得如此凌亂的桌上


她把餐盤都撥了開




我將她抱上了白色桌上解開所有扣子

我的釦子也被她扯了開


她那猶如與整個畫面都如此協調的白色肌膚吸引著我

我像又再次喝醉一樣

和她在餐桌上做著



我們的關係從性開始

或許我那時開始也產生了愛







爾後我就常常在姐姐巡演回來後

到她的別墅去找她

兩個人一起度過一整天




那時是我剛休學後不久

我當然沒有告訴她實話

只是跟她說，我自己一個人住

所以可以隨時隨地和她見面

---

「妳最近很喜歡一個人來?」



那個咖啡廳的女孩第一次開口跟我說話的開場白。





姐姐到比較遠的地方去演出的時候

有時候一去就是一個禮拜多

我不想自己吃飯的時候，就會來這裡來



開始和那女孩聊天之後

很快的，變成了朋友

有時候我會坐到都快要打烊的時候

我同樣的一套說詞


反正現在是寒假

到處遊蕩的大學生，沒有回家也是很合理的






平心而論，能夠交到朋友令我感覺安心不少

感覺我又回到了社會的感覺

---

「如果妳還活著，就偶爾回個電話吧?」




「知道了...」



掛掉電話，我的確為了這種膠著的關係苦惱著

什麼時候我變成這樣厭煩家裡的連絡了


2月份，唸完上學期我就馬上休學了。


休學的事情瞞騙很好，每個月還是有可觀的生活費匯入我的戶頭



爸爸跟媽媽都在中國，我根本是天高皇帝遠的狀態

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

我們家就變了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我像是過了數十年




我知道，是我變了。











喀。





"Yoona!!...咦?"


"開始錄了啦"


"啊~啊啊，喂喂~Hello~~Yoona!比比比比目魚~"


"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別光笑，說說話~"


"錄音嗎，還在錄嗎?"


"大家好，我旁邊的是，笨蛋~lim Yoona~~ Yoona ya~"


"哎唷，拿來，給我~"




喀。



我坐在木板地上將手上的錄音機滑到房間角落，書桌下




時間無論流逝多少

傷心的事情，一想起來還是會傷心

沒有減少，只有加成。

---

「Yoona」






「嗚...」



「怎麼了?」


「頭有點痛...」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太陽穴附近


「還好吧?」



「老毛病了啦，...偏頭痛」




惠善姐姐睜著圓圓雙眼看著壓在她身上的我

笑著抓著我的臉，輕輕地吻著


我無力地倒在她的身上





「....常常不回家，家裡不擔心嗎?」



「他們有什麼好擔心的?又不在韓國」



「妳一個人?」



「我不小了，我快20歲了」


我已經以我不知不覺的速度在長大了啊




轉過身，姐姐反過來，把我壓在下面，手撐在我的臉旁



「那，打算告訴我妳那天為什麼一個人在那，為什麼哭嗎?」





「...我不在那裡，怎麼遇見妳?」




她歪著臉笑著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吐露實情時

她又咬著我的耳朵

她暗示著要我繼續再度攻略她一次








我在她身邊度過的日子，就像做了一場迷霧裡的夢。






有幾次，我明知道她才剛回家很累

卻還是跑去找她了

後來我發現，我不知不覺中，比她愛我還要更加愛著她了



但我們其實，算是什麼呢?我們之間....





...對了，我那天


為什麼哭呢...?

---

「Yoona」




「嗯?」




「發呆啊?」




「妳應該叫我姐姐的，啊，差點被妳騙了，被妳這張臉」



她拿著咖啡坐到我面前

雖然這個時間已經沒有什麼客人了

雖然她是咖啡廳老闆的女兒


但穿著制服跟客人一起坐還是不太好吧?




「Yoona onni」



「good，Sulli啊，妳們學校的男孩子一定都愛妳」


我笑著拿湯匙挖了一顆方糖，丟到她的咖啡裡





「好像還好哎」


她開了一顆奶油球倒進我的咖啡裡

甜甜地笑




「妳怎麼知道，妳這麼可愛」



「..可是我太高了」





我笑了，這理由聽起來很合理卻很傷心啊。





「最近常常來呢?」


她嘟起嘴看著笑的不停的我



「啊...嗯..最近嘛...常常想看見妳呢~」



「.....」



她愣住面無表情，應該說，是有點意外的表情

偶爾說說這種玩笑話

我以為她這種話已經聽多，會當作沒事被虧一樣



我反而有些意外


果然還是孩子啊




「明明有男朋友的人還這樣」




「我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




「這裡」




她指了指自己的鎖骨深處，再比了下我

我拉開領子看了，才發現有吻痕



我抿嘴微微地尷尬著笑說


「不是啦...我..沒有男朋友」



「喔~~?」

她冽嘴用著懷疑地表情，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是女朋友。」

---

「Yoona」




「嗯?」




惠善提著琴譜下車

看著蹲在門口的允兒

把身上的圍巾拉下來，圈到她身上




「為什麼在這裡等，會感冒!」



「我想妳了」



「..這次去了比較遠的地方啊」



「我知道，我知道妳今天會回來」




「.....」



摸了摸允兒的頭，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伸手時卻頓了一下

轉身摸著口袋




「怎麼了嗎?」





「...啊，沒有...對了，允兒妳吃飯了嗎?」





「...沒有」




「走吧，我們去吃好吃的」



姐姐牽著我的手走向她的車子


我們開車到附近的餐廳吃飯


我在路上試圖牽了她的手


雖然我總覺得，今天姐姐似乎有點不對勁





「下次要來要先跟我說一聲啊」



「...喔」




我吹著盤子裡的熱湯

抬頭看著熱氣裡的她的臉龐


有時候覺得，妳像幻覺一樣



我並沒有把妳當作是她


卻依然在妳碰觸我的時候

曾經想起她來了


我想起我那天為什麼哭了。








那天吃完飯後，姐姐說要送我回家



我愣著看著她，然後默默地點頭






在車上時，我不時看著窗外

終於開始下雪的首爾天空

夜越來越深






「對不起」



「....沒關係啊」



「妳特地跑來找我..」



「是我一廂情願吧」



「.....」



這天終究會到來的不是嗎。







車子到了家門口

我遲遲沒有開車門





轉頭吻了她

看著她想哭的表情

為什麼要這樣呢


妳為什麼要這樣令人憐愛地表情?




想哭的，是我啊


可是我卻沒有哭。




「我們今天分手吧?」


我突然說




「Yoona...」



我摸著口袋，拿出了戒指


「這是姐姐剛剛掉在車子上的，剛剛...」




她眼神呆滯地看著我

然後眼睛都紅了




神懲罰我了吧?


我在愛妳的時候想起她了。





「Yoona...對不起」


她握住我手中的戒指

我才發現她刻意地想在我面前隱藏著

卻被我無意間發現了




「什麼時候?還是...就快了?」






「...明年春天...我要結婚了」





她摀住了臉，停止不了地落淚著

我第一次見到她哭泣的樣子

總是看著妳笑著的表情




我才發覺我們認識的好短暫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收拾我對妳的感情..自從遇見妳之後

我有幾次都想要結束這樣子的關係，可是我只要看著妳，就失去理智..

Yoona...我不是故意要騙妳的」





「...我知道，我知道妳不是故意要騙我的...」






是那天我們不該相遇的。





她傾身抱著我，淚水沾濕了她圍在我身上的圍巾


最後一次了我想


我抱著她說









「再見」



親了她的額頭

替她戴上了戒指



我原本就不該出現在妳的世界裡的


我不該中斷妳原本的生活，妳原有幸福


我或許很喜歡妳







但我不能把妳也毀了。

---

「Yoona onni」






我坐在咖啡廳對面的階梯

直到Sulli出來看著我


她撐著傘走到我身邊


然後，悄悄地坐到我身邊靠著



「不要這麼難過的表情嘛」




「...啊，嚇到妳了?」




我想冷空氣會讓難過縮小一點吧

我抬頭看著我吐出的白色煙霧





我不想回家獨自一個人面對空蕩的房子


我怕我會失去理智地傷心

於是我傳了簡訊告訴Sulli我在店門外





「妳在這裡不會冷嗎?」




「....是有一點」


吸著鼻子我說著







「抱著我的話，就比較不冷了..」




她轉頭看著我的臉

好近好近地，表情認真地這麼說





於是我抱住了她

我使勁地抱著她






「我失戀了」



我在她的耳邊，吐著白霧氣說著


她冰冷的手，貼著我的臉



雙手，捧著我的臉，她那好深好深的黑色瞳孔看著我


然後只有咫尺的距離，我們額頭貼著



她說





「我捨不得看妳這樣的表情，可是

我有一點開心，怎麼辦，我很壞吧?」





我捏著她的臉頰




「Sulli..救我」





我親了她，好冰的嘴唇

可是很快，就變成熱的了


既熱切，又激烈的心跳


我不想這樣做，可是我所做的都跟我想的背道而馳



我總抓著一個漂流到我身邊的浮木和我一起溺水一般的

只為了不孤獨地活著






我其實早就發覺

這孩子喜歡我。

---

嗶--




「Yoona」



我回到家，看著閃著燈的電話機，按下了語音留言來聽




「妳如果在家，打電話給我，醫生說妳兩個禮拜沒回診了...」



我將外套丟在沙發上，連同自己的身體也無力地倒臥在沙發上



我很累，我很想睡


頭埋在她給我的圍巾之中


雖然分開了，但這次...至少我很明確的知道


我們分開了。














Sulli是個很純真的孩子



她告訴我她從沒談過戀愛



我相信






因為她的笑容，她害羞時的表情

她緊張時的氣息



都是騙不了人的，荒唐的可愛。





她放學後就會回到家中的咖啡廳幫忙



我總會默默出現在後門將她拉出去


我們只是擁抱我就能聽見她振耳的心跳聲了。




星星露出光芒了



躲在咖啡店後巷裡的我們同樣坐在階梯上


只能在這個時候見面

我摸摸她的頭就將她勾在懷裡

她會跟我說些學校發生的事情

說些開心的，生氣的，厭倦的，喜歡的..



我有時候會認真的聽她說

但有時候就會不知覺地看著看著她的臉

就在她還說著話的時候一邊偷襲她的嘴唇




每次

都露出像小動物一樣驚嚇的表情

臉紅然後，我就不斷地吸吮著她的嘴唇



我小心翼翼地不留下吻痕


我看著她如湖水一般清澈的雙眼沾上我的顏色


有時候，時間好像靜止一樣。

---

「Yoona」




我回頭，看著長廊一邊的Victoria

她不是我的主治醫師，但由於同一層樓的關係

就不知不覺認識了




她揮揮手打了招呼，轉身進去一間病房


我悄悄地走過去靠在門邊往裡頭探

看見病床上坐著一個皮膚白皙，金色頭髮的少年。






「吶，妳走錯囉，這邊」



我的肩膀被點了點下

然後回頭是護士叫我過去另一邊


我已經是，整層樓都認識的人了吧我猜想


可是我不覺得來醫院對我有任何幫助


也沒有任何治療救的了我


我只是為了交差了事罷了


每次來總跟醫生談了一下，說些我胡謅的近況




失憶就失憶有什麼大不了的。










「剛剛那個是，妳的病患?」


我結束診療，離開之前又遇見了Vitoria





「妳說718病房的?」


「嗯，看起來年紀很小」


「93年的，真的很小」




我不經意地，再離開醫院前又經過他的病房

看著門上小玻璃窗裡躺在床上熟睡的少年






「他在等待心臟移植」



腦海想起Vitoria說的話。

---

我站在後門看著咖啡廳裡頭

Sulli經過時用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要我別出聲

又指了指廚房裡面


似乎是有誰在




我從正門進去才發現，原來她爸爸在裡面

所以才沒辦法跑出來找我




我點了杯咖啡坐在角落

然後拿出書本無意識地畫著

寫些自己也看不懂的東西

像是日記一樣



醫生說叫我可以寫下每天的事

可是我沒什麼事好寫的


我也不想翻以前的日記

我不想想起來。





看來今天是無法和她好好說話了

我看了看站在櫃台裡的Sulli

傳了簡訊告訴她我要回家了

她嘟著嘴眼睛眨呀眨地看著我，小聲的說



Bye Bye.




貼在玻璃窗上我看著她，然後就只好乖乖回家




回到家中打開抽屜

我翻看著幾本從前的筆記本

其實每當Sulli跟我說著學校生活的時候


我時常覺得，頭痛欲裂。


我隨手翻開其中一頁看著

然後想起來就覺得慌張




...對了，Jessica去哪了呢?















「Yoona!!?」



坐在系上中庭的坐椅上

崔秀英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妳怎麼還會回學校」



「...妳們家學姐找我來的，說我一定要來見她」



「Sunny?」



我點點頭，仰身看著天空，雲流動得很快的星期天下午


「...誰叫妳被她知道妳休學的事了」



她把背包丟在我腳邊，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到我身邊

我很不耐煩地看著她




「誰說都沒有用，到底幹嘛這樣一直煩我」



「當初還是全系第一名考進來的咧...妳到底有什麼天大的原因啊..」




休學是我的事又不是你們的事





一回頭，看見Sunny走來，身邊還有個我不認識的女生



「Lim Yoona!」


她插腰，眼睛直狠狠地瞪著我



「學姐，不要在這裡，我們去吃個飯吧」


我說




旁邊那個女孩，只是面露好奇的看著我





我們到學校附近的餐廳吃飯

但一坐下來餐都還沒點


我就馬上被學姐質問了




「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才第一個學期就認識太多人果然不好

早知道就連上課都不要去上課就好了


雞婆鬼，李Sunny!




「沒有啊，就不想唸了」




我一邊說，一邊拿起菜單看著


眼前的女孩拿起水壺幫大家都把水杯斟滿




「這位是誰啊?」



「受害者。」Sunny說


女孩微笑露出好漂亮的笑眼





「轉學生，插班到你們班上，學期結束前公佈下學期發表議題研究

妳明明就自願跟人家一組，為什麼跑掉啊」




「我有嗎?」





我又忘記了。




「My name is Tiffany...嘻嘻...」


她對我笑著揮揮手指




「還笑得出來，這孩子根本不知道事情多嚴重」



哪裡嚴重了啊。





「對不起喔，妳換一組吧，我休學囉~」



晃晃刀叉我說，我本來就毫不考慮任何後果就決定不念了




「唸一個學期就不念，那當初幹嘛考進來?第一名的成績不要跟我說妳亂選的。」





「啊，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真的進來，我只是想考上而已，就這樣。」




「就這樣?」




「嗯，就這樣。」




聽了我的答案，她們都一臉莫名奇妙。



「為什麼?」





........為什麼?


嗯.......我只是想考上而已?


還真好笑，哼。



....我又陷入一種自己無法給自己解釋的狀況之下了




當然沒人知道我有失憶症這件事。







勸說失敗，Sunny只要我回家好好在認真想一想

但要我想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在想

離去前我發現Tiffany跟著我走了一段路


最後她要走向地鐵時才叫住我說



「要怎樣妳才願意回學校?」




我覺得很扯，於是無奈地笑了



「Yoona」


她突然開口叫我的名字

我於是愣愣地看著她

語氣麻木不仁地說





「如果妳了解我的話，就不會想要叫我回學校了。」



丟下她不解的臉孔，我就走了。










---Complex 黑色月亮、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