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ky Way 小銀河

不知所云系列第二篇居然...

For Jessica: 7% -Seven Percent

說甚麼，"下次見"、"有空一起吃個飯啊"這種

就是所謂的社會辭交令吧，當我看著那時候學姐的背影

走進車廂時還不忘回頭從窗戶揮揮手微笑的模樣

就像有人在妳心裡撒了一把糖粉，我又捨不得去嚐

不出幾秒我就回過神來，嗯，理所當然的啊

說著這種話不用負甚麼責的其實

那個假期我覺得好漫長，對於過去來說

以往的寒假有這麼久嗎?我也沒有實際感覺過

還總以為開始就要結束了似的，總在嫌棄太過短暫

於是乎這個冬天我幻想自己是學姐的角度，看著她曾經借過的書

我就這樣掉落在威廉．莎士比亞、史考特．費滋傑羅這些死了幾個百年的世界

從《百年孤寂》又看到《日安憂鬱》，從卡夫卡到夏目漱石

有時候我覺得學姐很浪漫，有時候又覺得深奧難以理解

但終究是我能認識的她，眾多面向的其中之一

對於了解她的一切，我也只能從這些表面的生活作息去窺知一二

怎麼能夠對於一個人，能夠有這麼多想要知曉的慾望呢??

我想知道，學姐現在在做甚麼?看著甚麼樣的書，彈著甚麼樣的歌?

在瀰漫睡意的每一個下午，我從一個故事之中到另一個故事裡去

可全想的都只有一件事:妳也和我有一樣的感覺嗎?

開學前一週我搭了地鐵到學校，雖然是假期間但還是有人在校園裡穿梭著

我到空無一人的吉他社教室，開門的聲音喀拉作響迴盪在空無一人的教室

坐在學姊總是坐的座位上，她都坐在這裡，身邊圍繞很多人

聽著她輕柔地唱歌，溫暖地彈著吉他，我都在遠遠的地方一就這樣看著她

手摸著有些斑駁的桌面，有些刻痕和被原子筆還有立可白塗畫的痕跡

她會趴在這裡寫吉他譜，她寫字的時候偶爾會吐著小舌頭思考

或咬住下唇皺眉頭，那個模樣實在很逗趣，令人發笑

看著她的時候的我，表情肯定很癡呆吧

因為我總是聽到自己發出"呵呵..."聲音的時候，猛然回過神

"我剛在幹嘛啊?"這樣質問自己，想起來真的是頗白癡的

環顧著教室的四周，走到後頭拿了一把社團用的吉他，稍稍調整一下音準

壓住和弦彈了幾個單音...還記得的...

Every time I think of you

I get a shot right through into a bolt of blue

It's no problem of mine

But it's a problem I find

Living the life that I can't leave behind

作為我愛上妳的歌曲，這時候這歌詞正巧適合我此時的心境

正當我陷入自我哀怨的氛圍裡時，社辦的門被打開了

我被嚇的猛然抬起頭來看著門口的方向

「.....啊?」

「呃...」

Holy....sh..sh..Gosh...怎麼會有這種事啊?

今天不是還在假期中嗎? Why? Who can tell me why~?

為什麼秀妍學姊人會在這裡?現在還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看著怎麼會有人在寒假的時候跑來社團辦公室

還拿著吉他自己哀怨安靜地在這裡彈吉他

我百口莫辯，瞠目結舌「啊...呃...」

學姊歪著頭，思考了一下

「...剛剛院辦說有人借了教室鑰匙，我以為是幹部...嗯...妳也是社員?」

「我...我只是...」

「...啊...難怪覺得眼熟，妳不是允兒嗎?」

學姊發現是我，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走到我旁邊坐下

「妳會彈吉他??妳是社員?我怎麼不知道!天啊我居然這麼不關心社團學弟妹...」

不，一點都不是妳的問題，每次來上社課我都躲得很遠

只敢偷偷坐在最後面靠近門口的角落聽課，練習也都是在家裡

「其實也只練一點點...並不是很會...」

「妳在練習嗎?怎麼會寒假回來學校」

「喔，呃...只是剛好今天有事經過學校就...呃，學、學姐妳呢??今天怎麼...」

我緊張的轉移話題，學姐的視線從微低的下方往上看著我

就像小寵物一樣的眼神透露著好奇的模樣，我害羞地往旁邊看

「嗯，我忘記把我放樂譜的資料夾帶回家，想到下學期初又要表演了，需要練習」

「學、學姐要表演甚麼歌??」

我眼神忍不住閃閃發光地，提高了點音量

一聽到學姐要彈吉他的事情，就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啊~...還沒有決定呢...」

一面說著便起身往櫃子走去，翻找出了一本資料夾

看來應該是學姐收集的樂譜，讓我好奇地往前湊上去看

「哇...這些歌妳都會嗎??」

「嗯」學姐甜甜的笑的時候，真的很可愛

得意的時候，下巴會抬高

也好可愛。

「我..想聽這首歌，學姐彈給我聽可以嗎?」

我想我一定是使出了全力，又或者是被自己壓抑的願望逼迫

不得不抓住這個機會，我和學姐正獨處的狀態中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而學姊沒說甚麼，溫柔地露出牙齒燦爛的笑著

拿走我手中的吉他，拉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來

她在我面前，唱著Bizarre Love Triangle給我聽

"Every time I think of you

I get a shot right through into a bolt of blue"

我知道死而無憾是甚麼感覺了，在我不到三公尺的面前

她唱歌的時候，深情地閉起眼睛，皺著眉頭

空蕩蕩的教室回音環繞，學姐甜美的歌聲卻像銳利的刀

溫柔地切開我的心房，一刀一刀，慘了，真的好想哭

我忍住了自己的情緒，興奮地看著她，眼睛閃閃發亮

那個被閃電擊中心房的是我，那個陷入重重憂鬱的也是我

那是我遇見妳之後，日復一日拼命找尋來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困擾

其實，我很享受追尋妳的身影的生活

那樣的我，好像認真的在找尋著甚麼般的生活著

即便在旁人看來是這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傻埃，傻的像個甚麼都不懂的小孩

學姊甚麼都不知道，我這樣子癡狂的迷戀著，到底有甚麼用?

可是，當現在這個樣子，在時間彷彿暫停了一樣的冬天下午

只有我一人，獨自欣賞著學姐一個人

宛如上天送給我一個聖潔的禮物般

她為我唱歌，只為我一個人唱歌

一想到這裡，就不曾後悔那些傻傻的跟著她的身影的日子

今天一定是一個紀念日

在學姊輕柔的唱完歌後，還害羞地低頭笑了一下

把吉他塞回我的手中，一邊說著一陣子沒有彈了所以有些生疏

那些我一點都不在意，不自覺地脫口而出說著

「我好喜歡學姐唱這首歌」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寒假就這樣結束了

即便經過這樣連續兩次的"偶然巧遇"

我們還是沒有機會交換聯絡方式

應該說，就只是那樣自然而然的交會著，沒有甚麼太多的理由

我想就這樣吧，反正我假期裡第一個跟最後一個相處的，都是秀妍學姐

我們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裡繼續行進著

只是我新的煩惱，是從秀妍學姐知道了我這個人以後

我再也無法跟蹤著她的生活了，至少，不能那麼明目張膽了

過去我仗恃著學姊不認得我，只覺得我是眾多學生裡的一個路人

現在我要是再無時無刻都出現在她生活周遭的話

肯定會被日漸懷疑的吧??

無視前兩次偶像劇情節的相遇，我決定一改自己的生活模式

即便我已知道自己對學姊情感簡單來說就是:喜歡。

可是我想我還是得開始擁有自己健康快樂的大學生活呀~

才這麼想著，手機訊息的視窗出現了群組邀請

顯示著是來自班上同學的，標題簡單寫著 [周末狂歡派對]

甚麼啊?這個，我直接在上第一堂班會的時候問了發訊息給我的金孝淵

「啊，允兒啊~有別校的同學找我們聯誼呢，很有趣的不是嗎，一起來吧」

「啊?我才不要，那種一堆人的活動...」

「不是的，因為對方也很注重內容嘛，這次只有大致找了幾個質感都很好的同學喔」

甚麼東西??居然用質感來評斷同學嗎~?簡單來說她的意思就是說

「不夠帥的男生是不能參加的」

承認，這句話是有吸引我一下下，至少知道不會有歪七扭八的人出現

可是我遲遲還是沒有加入那個群組，我不知道這鬼活動我到底要不要參加

「因為允兒是我們的系花啊，對方都知道的~」

可能是忍受了我一個學期來的沉默寡言

同學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揣測說允兒啊，妳是不是談戀愛了啊?

妳到底都消失去哪了啊，自閉鬼、悶騷鬼、自閉悶騷加三級~!!(這句有些過火囉)

「知道了知道了~!!我想一下啦~!!!」

逃離了金孝淵瘋狂追殺

我發現的時候，我又走到了圖書館

嗯，對啦我是來還書的，但內心深處還是偷偷地猜想

"不會這麼巧合地又遇見學姐吧?"

所謂有一就有二啊，有二...接著就是三?

忘記是哪本書還是哪個電影說過的吧，巧合第三次就不是巧合了

是說明著我們之間擁有緣分的聯繫吧?

我偷偷地這樣期盼著，啊不，是期盼嗎??

只是單純地想著如果還有偶遇的機會的話

我就可以給自己一個理由，認真的跟學姊當起"朋友"

嗯，朋友，是認真的朋友，是會找對方吃飯出遊的那種...

哎呀，就從朋友先當起嘛~....凡事都要一步一步來...

「同學、同學~妳..妳有要還書嗎??」

呀，回過神來發現，我已經站在圖書館櫃台拿著書遲遲不肯放下

發呆了好一段時間，終究我腦海裡幻想的三度巧遇畫面沒有出現

我只好不甘願地放下手上的書歸還回去。

決定了，我就去一次吧!

「喂!孝淵~記得提醒我時間吧。」

x x x x x x x x x x x

孝淵前一天還跟我說過，總共只會有四個男生跟四個女生

來自兩校各兩個不同的系所，我們系上就是我跟孝淵出席囉

反正我也只是打著想吃吃看那家聽說很好吃的燒肉的念頭

另外是真的太久沒時間和機會出去交際應酬，我想應該需要經營一下我的人際關係

雖然那種東西就算差也應該無傷大雅，可是我想轉移對學姊專注的心思

可能我真的是太過投入了，投入到令自己也有些訝異的程度了

原本是想說，跟著總是很熱鬧開朗的孝淵，應該能夠玩得滿開心的吧

但我打的如意算盤居然就這樣活生生地變調

當天晚上當我都已經在店門口了，才接到金孝淵的電話

「允兒...對不起啊...我，急性盲腸炎，現在正要趕到...醫院...開刀...」

「甚麼!??妳還好吧?啊?很痛?嗯嗯，還是我...我今天就先回...啥?甚麼叫絕對不行~?」

是的，有研究數據統計每人一生中平均有7%機率會發生盲腸炎

盲腸炎發生的主因通常是盲腸腸道屈曲、腫脹及受阻塞

另有一個數據指出女生發生的機率較男生低

請問，聯誼當天妳的好友剛好盲腸炎發作的或然率又是多少呢??

孝淵掛電話前還不忘用她虛弱的聲音交代我:等一下我們同校的會到，一起上去吧

拜託，我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是要我在人群中尷尬死掉嗎?蛤?

妳在那邊割盲腸，我在這邊有比較好過嗎?我擔心妳啊金孝淵!!

我也擔心我自己的心臟是否夠大可以撐過這頓晚餐啊啊~!

優柔寡斷真的不能太久，正當我焦躁地在門口來回踱步思考到底怎麼做比較好

是走掉?還是乖乖留下?走掉?留下?走....?

「啊，是空間藝術系林允兒吧?」

已慘!兩個男生和一個女生走過來認了出我，我根本都不認得你們，怎麼你們認得我咧?

這下子走不掉了，我正一臉慘澹地吞吞吐吐的，想著要怎麼說

「剛剛知道孝淵的事情了，她好像急診中，所以不能來了對吧?」

「啊...嗯，對...」

「不過聽說隔壁系上那個本來就滿喜歡孝淵的男生去醫院看她了」

「所以今天剛好我們這邊男生也少一個，沒關係吧?哈哈」

這，其實有沒有關係都已經無所謂了啦，我突然好想回家啊哈哈哈哈

照這個人數算，剩下兩個跟我同校的人，那應該是一男一女了

正當我尷尬地在那而不知所措時，他們往我身後打招呼了過去

「哈囉，這裡~!」

Damn it!! 我真的不知道現在是發生甚麼事了

為什麼是秀妍學姊跟另一個一頭金髮的男生啊!!!!

x x x x x x x

「服裝設計系鄭秀妍」

「表演藝術系金基范」對了，這傢伙好像在吉他社看過

秀妍學姊在樓下看到我的時候，又是一臉驚喜地往我走來

這次更直接把我拉著，就這麼我們坐在一旁

雖然現在我非常、非常的介意那個金基范到底跟學姊是怎樣

大家吃飯的時候聊的都是彼此學校的學習情況

還有一些社團活動之類的事情

然後還為了爭奪多出來的燒肉

玩了一連串鬧哄哄的遊戲

雖然是坐在學姊旁邊，一直轉頭看著她好像挺不自然的

但這次是比上次還要貼近的狀況

也許是因為喝了一些酒

我跟學姊也算是見過幾次了

我們一下子就突然變得親近了起來

只要我一轉頭看著她，她也剛好看向我的時候

她就會拿著酒杯，我很快地拿著我的敲上去

幾次下來，有了小小的默契，我們都會為了小小的笑點

笑的推過來又打過去的，一時之間這樣的互動居然變得輕鬆自然

吶、默默閃過覺得，雖然發生了那7%不幸的事情

可是，因此讓我第三度與學姊發生巧合相遇

這是告訴我即便想試著淡出妳的生活也是無濟於事的嗎??

大家酒酣耳熱之際，店裡充斥著鬧轟轟的聲音

學姊突然地湊近我的耳邊說

「允兒，我們居然這樣也能遇到，已經是第三次了呢」

「真的很巧，哈哈」

學姊，看起來像是喝得有點多，還是因為酒量不好呢?

這麼近的看著她，這次我們的臉不到50公分的距離了

有些微微紅著的臉頰，學姐的瀏海總是分得那麼好看

今天打扮的跟平常不一樣，黑色的雪紡襯衫有些若隱若現地

我是真的第一次，對一個女生會有這種感覺

我能夠體會男生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學姊笑得有些曖昧，靠在我的手臂上說

「妳不知道嗎?只有必然，沒有偶然...」

我還不是很懂甚麼意思，只是隨著酒精的作用覺得開心

笑得燦爛，一直看著她，我知道我有些搖晃，可是我沒有醉

反倒是學姐，應該是比我還要醉了，一直發出小貓的哼哼聲

當她說她喜歡看狄更斯和雨果的書的時候，還被笑了，說一點都不像

我能作證啊!我...知道的，學姊是...你們看不到她的內涵的...

而我，正因看見更多不同面向的學姊感到新奇...

此時店員端上了剛剛加點的飲料，一面說著

「等一下要做最後加點囉，對了，你們有沒有人要挑戰本店的遊戲呢?」

「嗯??」

大伙們好奇的停頓，突然有人發出驚嘆聲

「啊，是說那個吧??」

指向靠近門口最大一片牆，上面貼滿了照片

一整面牆上都是人們接吻的照片

「只要一桌裡有兩個人現場接吻十秒並拍照存證，就送一盤高級韓牛喔!!」

「啊~!!快點，韓牛耶!!」

「哈哈，你上啊，你啦」

大家不知怎麼地一下子笑鬧著起來，現場根本沒有情侶啊

到底是我太敏感還是怎麼地，總覺得對校兩個男生似乎在準備甚麼

「埃怎麼樣啊?」

「所以要抽籤嗎?還是玩剛剛的猜數字?」

「哈哈哈」

我突然覺得不妙，其他人怎樣我不管，我絕對不要學姊被親

「其實我沒有很想吃，還是算了吧，學姊妳也不想吃對吧?」

本來我是想順其自然的解圍地，想說男生們聽女生這樣說就會識相地放棄吧?

便拍著學姊的肩說著，我想學姊一定也是不管跟誰，畢竟是才認識一天的人

說真的要接吻十秒這麼OVER的事情真的是太困難了

「不會啊，我還滿想吃的」

Shit，我有沒有聽錯啊?

我瞪大著眼睛轉頭看著一臉輕鬆的學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看兩個男生眼睛跟著亮了起來，笑的有些微妙

相互用手肘推了一下

「允兒，我跟妳親吧。」

我轉頭看著秀妍學姊

「蛤?」

兩個男生跟我一樣，也是"蛤?"

學姊笑的依然很輕鬆，而且還露出牙齒嘻嘻地笑，跟店員說

「相機準備好，我們要開始囉」

她完全不等人回應，不，應該是說不等我回應

我根本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這樣子說

只知道我被學姊捧著臉頰拉近

「允兒乖...」

然後學姊便吻上了我

Damn it!!妳知道，第一次跟喜歡的人接吻居然還長達十秒

還被集體圍觀加拍照，全場員工幫妳倒數讀秒加歡呼

那天的韓牛是甚麼味道呢?到底好不好吃呢?

我想，一定是很好吃的吧?我真的已經不記得了

我被喜歡的人，為了韓牛，奪走初吻，這...........